關注葡萄牙投資移民聆聽葡萄牙的故事與傳說：中世紀後期歐洲人的海上冒險精神

有許多事實能說明中世紀西歐人的航海風氣之盛。1291年，熱那亞人維瓦爾第兄弟駕著兩條船駛過直布羅陀海峽進入大西洋，據(jù)說是想通過海洋到印度去，但此後不知所終。1344年，熱那亞當局頒布一條法令，禁止在沒有武裝的情況下往西西裏和馬略卡以外的地區(qū)冒險，可見當時熱那亞人往未知海域探險和失蹤的例子相當多。正是得力于這些探險，在約13世紀末和15世紀中，歐洲人陸續(xù)發(fā)現(xiàn)或重新發(fā)現(xiàn)了大西洋上的馬德拉、加那利、亞速爾、佛得角群島，熟悉了歐洲到美洲之間大約2/5的海路。在15世紀下半葉，這幾個群島的主要島嶼、西非海岸，與英吉利海峽兩岸及北海沿岸各港口間發(fā)生了頻繁的貿(mào)易，當代西方學者稱之爲“大西洋地中?！?。也就是說，在14、15世紀裏，西歐人的海上活動範圍增加了一個地中海的面積，這裏成爲他們建立的第一批海外殖民地，也是進行新的殖民開發(fā)的前哨。

1476年哥倫布因海難來到葡萄牙，與葡萄牙前聖港島總督的女兒結婚，又得到在裏斯本的許多熱那亞人的幫助，在大洋上廣泛航行。他利用他的嶽父留下的資料與自己的航海實踐，掌握了大西洋上的航海技術，他是西歐特別是裏斯本航海文化的産兒。

統(tǒng)治階級對海洋的關注超乎想象

中世紀後期以來，西歐的國王們和教會卷入航海的程度，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很難想象。國王們喜歡擴張，因爲這不僅可以增加王室財富和擴大他們的領土，而且還是解決國內(nèi)沖突的好辦法。西歐的國王們對遠方的國家總是充滿好奇心，1508年葡萄牙國王給其派往馬六甲的使臣塞凱拉的命令中有這樣一段話：“汝須問中國人何時來馬六甲或其貿(mào)易之地，來自何方，其來遠否，貿(mào)易何物，每年到此有若幹艘船，其船有何模樣，是否于本年內(nèi)回國，有無商行在馬六甲……彼等爲懦夫，抑或戰(zhàn)士，有無武器或炮兵及所穿何種衣服，其身軀是否偉大……遵守何種習慣，國境伸張至何處，與何國人鄰近?！碑敃r中國的皇帝若知道這種事，一定會感到非常奇怪。

教會則熱衷于調(diào)解西歐各國因航海殖民引起的矛盾。1494年教皇調(diào)解西班牙與葡萄牙的沖突，劃定教皇子午線，1529年後又幫助這兩個國家簽署西方人瓜分世界的第一個條約，即《薩拉哥薩條約》。但英法兩國都對此類條約嗤之以鼻。1496年，英格蘭國王亨利七世向卡波特與他的三個兒子簽發(fā)許可證，批準他們“向一切地方和地區(qū)，向東海、西海和北海所有的海岸進行航駛……以便尋找、發(fā)現(xiàn)和考察一切海島、陸地、國家，以及至今爲基督教世界所未知的地區(qū)”。法國國王法蘭西斯一世則說：“太陽照耀我如同照耀別人一樣，我倒很想看看在亞當?shù)倪z囑中哪個條款剝奪了我分享天下的權利?！彼€說，上帝創(chuàng)造了這些陸地並不是專給西班牙人的。

同樣令人矚目的是知識分子和高級教士對航海的熱衷。1410年紅衣主教戴利寫出《世界的樣子》，說地球是圓的。15世紀後期教皇庇護二世寫的《自然史》出版。1474年佛羅倫薩的地理學家托斯卡內(nèi)利向哥倫布寫信，說往西走一定能到達東方，還說日本宮殿的房頂都是黃金做的。哥倫布在上述書籍(包括《馬可·波羅遊記》等)上作了許多批注，現(xiàn)存西班牙的有關圖書館裏。

舉國一致的追求及其原因

爲什麼在15和16世紀裏，歐洲國家這麼熱心于海上擴張?是不是那時它們的生産力特別發(fā)達?恐怕不是這樣，當代西方許多著名學者都認爲，15世紀時西方經(jīng)濟比中國落後。西方人的海外擴張，主要在于他們的體制。這裏主要談兩點：

1、歐洲中世紀的社會關系有一個與中國封建社會不太一樣的特點，那就是各階級或階層之間的權利與義務比較固定，在這種情況下，任何階級或階層要獲得額外的好處，一種比較好的選擇就是往外擴張。早在1336年，爲取得新的領土，葡萄牙政府就發(fā)起過往加那利群島的遠征。到15世紀時，海外冒險已經(jīng)成爲葡萄牙人的一項舉國一致的事業(yè)。葡萄牙曆史學家薩拉依瓦指出，15世紀初，葡萄牙國內(nèi)條件爲擴張創(chuàng)造了大好時機。通過擴張，普通人和貴族都可以得到新的土地，教會可以擴大地盤，商人可以擴大市場，國王可以提高威望、穩(wěn)定自己的統(tǒng)治和增加財源?？傊Ｍ鈹U張大家都能得到利益，否則大家都感到日子難過。整個西歐的情況都是這樣。

2、歐洲中世紀各個國家和各個城市存在著某種競爭性的關系，這些關系培養(yǎng)了商人和手工業(yè)者的競爭和冒險精神，使西歐中世紀的社會充滿活力。15世紀後期西歐人加速往大西洋發(fā)展，得力于兩個原因：一是這種競爭性的體制;二是1453年奧斯曼人攻克君士坦丁堡，伊斯蘭對基督教的西歐構成極大的威脅，西歐人失去了往東擴張的可能性，迫使他們往海洋發(fā)展。

可以說，地理大發(fā)現(xiàn)就是這樣一種“舉國追求”的産物。這裏，競爭性的體制是基礎，而奧斯曼人的西進則強化了西歐人往海洋發(fā)展的動力。